世界杯赛场外,这面来自安徽希望小学的女足队旗引起关注******
卡塔尔世界杯决赛前的卢赛尔体育场外,在如潮的阿根廷蓝白旗帜中,一面来自中国的橙色旗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他们操着带有本国口音的英语,询问这面旗子的来历和意义。
原来,这面旗帜承载着安徽六安顺河镇平安希望小学女子足球队“登上更大的赛场”的小小愿望。中国平安的工作人员将这支刚组建不久的女子足球队的队旗在决赛前带到卢赛尔体育场外,接受世界各地球迷的祝福,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小姑娘们与冠军球队一同“圆梦”。
一所被洪水冲毁的小学重生
1991年,安徽六安顺河镇董滩小学被洪水冲毁,校舍被毁后的两年,村里的孩子只能去周围村庄的学校借读。1993年,中国平安成立了“希望工程”救助小组,开始落实希望小学建设项目,派队前往安徽六安实地考察。1994年,一座崭新的教学楼在董滩小学原址上建成,并更名为“顺河镇平安希望小学”。
这所希望小学占地约一万平方米,有一幢三层的教学楼,是镇上最早拥有电脑机房、图书阅览室和大屏幕投影教室的学校,在校学生160余人,多半为留守儿童。从1994年起就在小学任教的校长张军见证了学校的变化。
2016年,该公司启动足球支教项目,以“一颗足球、一个老师、一套教材”点燃了这所希望小学的足球火种。支教结束后,教语文的张军成为孩子们的足球教练,把所有六年级男生加起来才勉强凑出的足球队培养成了六安当地小有名气的“最强村小队”。
一群天生要强的女孩子
这所希望小学的球场上一直有对足球不灭的热情。在冬日的清晨,晨雾还未散去时,球场上往往就已出现学生踢球的身影。在2016年男子足球队成立不久后,爱踢球的女生们也提出了组建女子足球队的想法,但由于女生人数、师资力量、装备器材等客观条件的限制,女队一直无法组建。少数女孩子们虽能跟男队一起训练,但没有正式上场与外校踢比赛的机会。
2022年,随着小学体育师资力量的补充以及资助方提供的足球装备和器材到位,11月25日,该校女孩子们盼望多年的顺河镇平安希望小学女子足球队正式成立。
队员们在日记中写道:“上天不会亏待心中有梦想的人,我对足球的热爱就像一团火。”
“在球场上,我也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在世界杯的比赛上,我看到了那些足球运动员,拼命守护自己的家的门,我看到了不服输的劲。只要还有时间,奇迹就会发生!”
一封信促成的世界杯愿望
女子足球队成立后,小姑娘们给中国平安写了一封信,分享她们对于球队成立的喜悦以及自己对足球的热爱。而该公司收到信后,便委托工作人员将这支校园女足的队旗带到了卢赛尔体育场的现场,接受世界各地球迷对这支小球队的祝福。
赛场外,在得知这面队旗的故事后,法国球迷竖起大拇指,送上了一句“祝她们好运”。摩洛哥的孩子们则围住这面旗帜与它合影,而热情奔放的阿根廷人也凑上来,一边有些生硬地用“你好”打招呼,一边高喊“加油,阿根廷”。
守护足球热爱
据介绍,中国平安在6年时间里开展了近400场“要你登场”青少年足球训练营,而包括平安希望小学学生在内的100余名小球员也获得参与欧洲顶级俱乐部海外集训营的机会。
中国平安监事会主席孙建一表示:“作为中国足球最鼎力的支持伙伴,中国平安长期以来深耕教育公益事业,以足球运动促进青少年体育素养提升。”该公司表示,将继续深耕教育公益,守护足球热爱,助力更多小球员登上更大赛场。
文化过客的目光与足迹——读《遥远的彩虹班》******
【光明书话】
作者:谈凤霞(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互联网时代,世界各地的时事新闻瞬间传播,风景生活也都可以一览无余。虽然网络缩短了时空距离,但是对于一方水土的深刻认知,唯有真正踏入才能有切身感受,而且这份感受不仅是关于异域,也连带着我们的故土;不仅关于我们的所来、所在,也关于我们的所往。作为异国他乡的匆匆过客,会有属于过客的新鲜而独到的目光,甚至也可能会留下过客的美好足迹,找到未来的行走方向。荆凡以自身南非生活经历为蓝本创作的儿童小说《遥远的彩虹班》就铺展着这样的目光,铭刻着这样的足迹,也昭示着作者对教育和文化的多重思考。
《遥远的彩虹班》 荆凡 著 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
一
这部小说中的异域不是我们颇为熟悉的西方欧美国家,而是相对冷门的非洲最南端。南非因其先后被荷兰和英国殖民的历史及世界各国移民的当代交汇,带来众多的民族和种族,美丽的南非成了民族的大熔炉,被誉为“彩虹之国”。故事的主人公苏远母子来到南非开普敦,领略了南非的山海、草原、野生动物等绮丽的自然风光,这些炫目的热带风光让他们惊叹和沉醉,但无法抚慰他们在异国的孤独和渴望。
苏远一家在南非除了和一些中国朋友来往,也结识了南非当地的外国朋友,同胞乡情和跨国友谊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丰富的情调和温润的感动。苏远一家对于文化有着开放的眼光,他们参观南非的艺术博览会,拜访南非祖鲁民族的友人。“彩虹之音”一章浓墨重彩地渲染了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艺术交流,尤其是多民族的音乐展示。音乐既凸显了民族的特色,同时也消泯了民族的隔阂。相互尊重、相互欣赏、相互帮助,是他们的国际交往准则。苏远爸爸在外地得了疟疾的危难之际,南非友人不离不弃地关照;在苏远母子骑车和开车遭遇危险之时,好心人伸出了援助之手,让他们感激万分;苏远妈妈也接受了外国邻居的孩子进班学习中文的请求。作者以苏远一家在南非的两年生活经历来展现南非社会的风土人情,目光中大多是欣赏,但也有对于社会治安等问题的批判。
身在异国,真正让苏远母子心心念念的,是“母语中文”这片根植于文化土壤中的“精神家园”。 存在主义哲学家海德格尔认为“语言是存在的家园”,语言、存在、思维三位一体。语言学派的代表人物维特根斯坦甚至主张哲学的本质就是语言,语言是人类思想的表达,是整个文明的基础。《遥远的彩虹班》并非旨在探讨形而上的哲学,而是立意在于与语言紧密联系的文化。苏远到达南非后,需要学习英语来更好地融入当地学校和文化;但是在情感上,他更倾心于自己的母语,更加觉察到中文的美和亲切。这是目光在两种文化之间逡巡过后的自然选择,母语联接着我们的民族身份和文化认同。定居南非的华人家长都希望下一代的孩子能够学习中国语言,以了解和承接民族文化之根;而外国友人则出于对中国的好奇和喜爱而希望能学习中文。林如荠在开普敦开设的中文学习班收了七个不同肤色和身份的孩子,但相同的是他们对于中文的热情。林如荠没有把中文当作交际语言来教授,而是用心地选择中国诗词,传达语言本身及其内在的文化底蕴之美。从语言哲学来说,语言的表达方式不同,世界显示的方式就不同。中国古典诗词显示的是优雅的诗意、含蓄的情致,可以让孩子们触摸中华民族的文脉,感受其隽永的气韵,增益其对于中国的亲近之心。
小说节奏舒缓,作者没有刻意设计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而是以散文般的笔致平实地讲述苏远母子的过客生活,而学习中文则成了作者构想主体故事的情节线索,尤其在小说的后半部分更是集中笔力,层层推进地烘托这一事件之影响与意义。苏远一家临回国前,费尽周折地去寻找老师来延续“永远的彩虹班”。他们回顾过去:“两年上课的时光像彩虹一样闪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在三个人的脑子里闪过——在异国他乡的汉语荒漠里,他们竟然在这小小的书房里挖出了一口母语的井,养育了一片小小的、小小的绿洲。”作为过客,这片“中文绿洲”是他们在南非开普敦这个异国他乡留下的足迹,是他们的不舍,也是欣慰。
二
在异域土地上,苏远母子也留下了成长的足迹。从初来乍到时对于陌生世界的忐忑、遭遇危险时的惊恐,到和南非友人交往中的融洽,再到建立中文学习班之后的适应,尤其是在中文的学与教中找到了自身的根基和价值。苏远变得更加自信大方,林如荠也在一连串的考验中,找到了作者所言的“自适”。很多时候,生活环境的变化是对成长的一种催化剂——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孩子,逼着我们走出熟悉的舒适区,去面对和接受新的挑战。这需要勇气、耐心、智慧。在不同文化的对照甚至碰撞中,我们需要清醒地辨识自身文化的优异与缺失,去芜存菁地吸收异域文化以取长补短,在保持自己身份之际又扩展自己的世界,并思考可以有何增进文化交流的作为并付诸实践。
南非是一个盛产宝石的国度,在这部以南非为地点的小说中,苏远欣赏过南非自然界的奇特宝石,钟情于母语中文这块熠熠闪光的文化宝石,也珍爱跨越国界的友谊的宝石。《遥远的彩虹班》的“遥远”其实暗含了远与近: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发展了对于自身母语文化的“亲近”,也生发了和异国文化及友人的“亲近”,而“彩虹”的丰富颜色则代表了多元文化的包容。小说中多次写到南非的圆形田地:“田地中,有的圆则和别的圆相互拥抱着。还有的,三三两两,各种排列组合。这些特别的田地,有的满圆碧绿,有的整圆金黄,也有的被对半劈开,在同一个圆里种了两种不同颜色的作物。”这一描写看似闲笔,实则是神来之笔。新奇的圆形田地既是南非的一种特色地理风貌,也象征了在这片土地上各色文化的兼容并包。圆形代表了圆融与和谐,而各种色彩的圆更是体现了当今世界所需要的和谐并存、美美与共的兼容并包精神。因此,《遥远的彩虹班》是融汇了中华民族气韵与当代世界气象的文化与情感的结晶。
《光明日报》( 2023年01月12日 11版)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